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禁忌沉淪 (51-54)作者:周扶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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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5-4-25 02:39:0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【禁忌沉淪】
作者:周扶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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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*********************
第51章 哽咽
直到出院,肖磊都沒去過醫院。
「肖涵,醫生說你還要好好休息,你這樣長途奔波身體會受不了的。」許悠然勸了一路,但肖涵還是執意要飛回美國。
機場裡的人熙熙攘攘,肖涵遮擋得很嚴實,但仍遮不住還有些蒼白的臉色。
「涵姐,可以進去了。」吳昊遞過了登機牌,「就非得去啊?連我都不帶,磊哥非得——」
吳昊還沒說完就被肖涵打斷:「他傷得很嚴重,再說還有些事情我要去說清楚的。」
看著肖涵頭都不回地走了,吳昊撓了撓他那頭紅毛,「我怎麼覺得……她這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呢?」
許悠然點了點頭,眼睛還看著肖涵離開的方向,「雖然沒見到,但我覺得池野現在不簡單。」
「誰說不是呢!」吳昊往外走著,「這回去國外我看了不少他的照片,偏偏沒認出來是池野!高中那會兒他雖然好看,但比現在真差遠了,說男女通吃一點兒也不誇張!」
許悠然偏過頭來:「肖磊哥最近在幹什麼?」
從把肖涵送到醫院後,肖磊就沒了蹤影。而肖涵從醒來到離開,自始至終都沒有問過關於他的半點消息。
兩個人像是一夜之間變成了從不相識的陌生人。
吳昊說:「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,在不在國內都不一定。許驍哥來醫院的那兩次我問了,但他什麼也沒說。」
兩人上了車,吳昊駛出了停車場。
「我也就是每天給他打電話彙報下涵姐的情況,我本來想問他來著,結果回回嘴都沒張開他就把電話掛了。」
許悠然點了點頭,偏頭望向了窗外天空飛過的飛機。
接機的是池慕凡的秘書,肖涵到醫院的時候,池慕凡剛從病房出來。
病房外是清一色的保鏢。
看見肖涵,他挑眉:「很準時。」
肖涵沒說什麼,越過他進了病房。
病床上的人非常安靜,面上毫無血色,如果不是儀器上顯示著心率,說死了都不會有人懷疑。
她一步步走近,最後輕輕地握住了池野的手。
「池野,姐姐來了。」
沒有任何回應。
肖涵靜靜地坐到了旁邊。
看了他一會兒,她再次輕聲開口:「你大哥說,那天你接到了我的電話,知道我在醫院就一定要回國來看我,結果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事。」
「所以我出院後立刻來找你了,你說過要再陪我去小鎮上看媽媽的,不許食言啊。」
「池野,只要你醒過來,我就會一直一直陪著你。」
肖涵握著池野的手,說了很久很久的話,最後趴在病床邊睡著了。
不知睡了多久,一隻手輕輕地碰了碰她的手指。
「姐姐……」
肖涵半夢半醒地抬起頭來,看見了池野半睜著眼睛,臉色憔悴還在衝著她笑。
她紅了眼眶:「你嚇死我了!」
「別哭……姐姐別哭。」
她起身,俯身小心地抱了抱他:「池野,謝謝你醒過來。」
一滴眼淚,從他的眼角滑落,「姐姐,我聽見了。」
「什麼?」
「你說,你要一直一直陪著我……」
肖涵點點頭。
接下來的一個月,都是肖涵在陪著他。
池慕凡和莫韻清都沒有來過。
池野好得很快,因為心情好。吃飯有肖涵陪著,散步也有肖涵陪著。
國內外的報道不斷,天才歌手卡爾•池因過勞住院,女友肖涵傾心陪伴。大批的粉絲們捧著兩人在一起的照片直呼「神顏CP」,要長長久久在一起拯救下一代人的顏值。
池野看了報道後直跟肖涵說抱歉,但肖涵不以為然,反而還樂呵呵地評價哪張拍得好看,哪張沒拍出水平。
「對了,你不是說還有個演唱會?要取消嗎?」
池野搖搖頭,「演唱會在下個月,那時候我身體應該沒問題了。」
說到這,他眼中亮晶晶地望著肖涵,「姐姐,你會來看我的演唱會嗎?」
肖涵美眸一瞪:「你這是問的什麼問題?」
池野一怔,「也……也對,你陪了我這麼久,也該回去了……」
肖涵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:「我的意思是我當然要去!我還從來沒看過演唱會呢,從出道以來就忙得要死,更何況還是你的演唱會!」
池野笑得開心,環住了她的腰,埋在她頸間嗅著她的發香:「那我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酒吧包廂里,一伙人正在碰杯。
「哎我說,」江展一拍許驍的肩膀,「磊子可有段時間沒來了,忙啥呢酒都不喝了?」
驍爺點了根煙,「往死里幹活兒呢,酒也沒少喝,就是沒來你這兒。」
江展醉醺醺地琢磨了幾秒,忽然一拍大腿:「肖涵那丫頭是不是還沒回來!好傢夥在國外認識了那小白臉,連自個兒親哥都不管了!我打電話說說她!」
許驍嗤笑一聲:「你少管閒事兒!他自己都沒給肖涵打過電話,你跟這兒瞎摻和什麼?回頭給你揍了可別喊疼。」
「切!」江展喝了一大杯,「天高皇帝遠的,他打了電話也沒用!哎你知道他不能去美國的事兒不?」
驍爺點了點頭,「他說過那麼一嘴。」
「得你知道就行,省得我還得在兄弟面前裝不知道。」江展搖著胖乎乎的腦袋,「這要擱以前,寶貝蛋讓一小白臉哄去了,磊子不得往死里弄他?!這可倒好,眼看著要整嫁妝了。」
話正說著,就包廂的門就被人推開。
「喲。說曹操曹操到啊,來來來,磊子這兒坐!」
肖磊走了過去。
許驍挑眉:「你家沒酒了?」
肖磊沒說話,把他面前的煙拿出一根點上。
「敢情是因為這個啊?我說呢,要酒那不簡單麼?兄弟就是干這個的,走的時候給你放車上兩箱!」
許驍不動聲色地沖江展搖了搖頭。
江展一愣,「怎的失戀啦?那別喝了別喝了,這失戀的時候喝酒沒數,兄弟可不能害你!」
轉眼一想又感覺不對:「磊哥還有失戀的時候?咱這麼多年都沒聽說過,還能有這事兒?」
許驍無語地搖了搖頭。
江展秒懂:「那我知道了!你家寶貝蛋要嫁人了捨不得是吧?哎呀理解理解,我就一表妹嫁人我這當哥的都捨不得呢!水水靈靈的小丫頭讓豬拱了,當哥的那能不難受嗎?」
肖磊一大杯酒灌了下去。
江展一副「我理解」的表情又給人倒滿了一杯。
「不過你這妹妹眼光不行,你趁早給逮回來!我可讓人打聽了,池家這小野種可不簡單,還他媽男女通吃,連他哥的床都爬。」
許驍挑眉:「這事兒連你都知道?」
「啊我剛知道!這不是肖涵承認戀情了,圈子裡誰不好奇啊?這不就找美國那邊兒的熟人打聽了一下唄。好傢夥給我嚇一跳!」
江展沒瞧見肖磊臉色越來越難看,自顧自地繼續說:「要說池家就沒一正常人!池家老爹在外邊兒風流債一大堆,死了還整出個私生子。這池慕凡看著挺正常的,這他媽連自個兒親弟弟都下得了手,我說他這些年怎麼不結婚,敢情人家壓根就不玩兒女的!」
「這也就算了,偏偏這小野種還是個白眼狼,他和他那個媽,叫啥來著,啊對對莫韻清!」
「你聽聽這名兒,那得是多有氣質多溫柔一太太呀?我的天兩年前趁著池家周轉不靈鬧股權分割的時候,這母子倆拿出了池老爺子的部分股權委託書,差點把池慕凡給拉下馬!」
「要我我得砍死這白眼狼!要不說池家人都變態呢?池慕凡跟沒放在心上似的,還他媽砸錢捧池野出道,瘋了吧這是?」
說到這兒,江展一拍肖磊的肩膀,「兄弟,就沖這個都不能讓你妹妹嫁過去!
這不是往狼窩裡跳嗎?別說你!我看著她長大的,我都不同意!」
許驍看著肖磊連手上的杯子都快捏碎了,他一踢江展:「就談個戀愛你老往結婚上扯什麼?肖涵才多大?」
江展脖子一梗:「肖涵二十四啊,你家許悠然不是二十四結的婚?再說那是我亂扯嗎?後天池野演唱會要是不跟肖涵求婚,老子頭擰下來給你倆當球踢!」
肖磊一怔,雙眼通紅地看向江展:「什麼求婚?」
江展被他滿眼的紅血絲嚇了一跳。
「你,你不知道啊?也是,你也不怎看娛樂新聞。池野辦個演唱會還親自去訂花,狗仔還拍到了他去買鑽戒,好傢夥,兩千多萬美金買了那溫斯頓藍鑽石戒指。我要是女的我都得答應!」
許驍皺了皺眉,看著肖磊說:「我替你去一趟?」
江展晃著大腦袋:「幹啥?逮肖涵啊?我也去!奶奶的熊,咱不差他家那點兒錢!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這些天陪著池野準備演唱會和複診的事,肖涵有些累。
演唱會的前一天更是睡到中午才起來。
整個房子裡靜悄悄的,不用問也知道池野是去演唱會現場彩排了。
她去廚房喝了杯水,手機忽然震動起來,嚇了她一跳。
看著螢幕上很久都沒有見到的兩個字,她頓了頓,按下了接聽鍵。
那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。
肖涵靜靜地聽著。
就這樣一直沉默了好久。
直到電話那頭終於有了哽咽的聲音。
「涵涵,你別嫁給他……我受不了……」
肖涵握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緊了緊,指尖泛白。
「你回來好不好……我好想你。」
偏偏此時空曠的房子裡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。
肖涵深吸口氣,掛斷了手裡的電話。
她走到客廳,接了起來。
對方一口流利的美語:「肖涵小姐,池先生的複診報告已經出來了,他恢復得非常好。」
肖涵鬆了口氣,「好的,謝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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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真相
這天晚上許悠然親手做好了飯菜,衝著客廳方向喊了聲「哥」。
許驍走了過來。
「哥,你叫肖磊哥過來吃點東西吧,他都把自己關在家裡一天一夜了,哪有這麼個喝法?」
許驍看了眼這幾道平時吃不到的菜,挑了挑眉,「你不是嫌麻煩?」
許悠然先是一愣,然後立馬明白了過來:「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計較這些,我那是工作忙才沒做給你吃。你們不是好兄弟嗎?他都快把自己喝死了你也不管。」
許驍自顧自地拿筷子嘗了一口,「他自己作的怪誰,要麼當初就斬草除根弄死池野,要麼就把肖涵拴牢了,他倒好,給人弄流產了不說,還愧疚得不敢去見她。」
許悠然手上一頓,「他是因為這個才沒去醫院?」
許驍點了點頭:「哪怕他以前那麼多女人,都沒有哪個女人遭過這種罪。到最後反倒是最心疼最寶貝的這個遭了罪。他這也是自己往自己心上捅刀子。」
許悠然輕輕嘆了口氣。
「那小野種也挺厲害,擺明了是知道磊子去不了美國。把肖涵纏得死死的,趁熱打鐵地求婚,想斷磊子的後路。」
「可我覺得,」許悠然想了想,「肖涵也不一定會答應的。」
許驍笑了笑,「聽你這意思,你是希望肖涵選肖磊?」
許悠然點點頭。
「因為當初她就是這麼支持你的?」
許悠然搖頭:「跟這個無關。我只是希望她幸福。」
「選了肖磊,沒名分、沒孩子,這輩子都見不得光。他倆可沒咱倆這樣的運氣,磊子很早以前就做過鑑定了。」
「我明白,」許悠然說,「但肖涵會有安全感,這麼多年跟她一起成長,肖磊哥是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人。而且,從來都沒有人取代過。」
許悠然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錶,「都這麼晚了,你快去叫他。」
許驍又吃了一筷子,「他不會來的。」
許悠然轉身打開了柜子,「那你給他送過去。」
「……」
於是驍爺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,拎著一個粉色的保溫盒,走出了自己的家門。
但沒過兩分鐘又走了回來。
許悠然一愣:「你怎麼回來了?」
許驍一笑,「他有救了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整個別墅里漆黑一片。
肖涵房間的地上,擺了一地的酒瓶,與粉色裝飾的少女風房間格格不入。
一個身形健碩高大的男人頹靡地坐在地上,背靠著淡粉色的床邊,手裡翻著手機。
一張一張地划著照片。
上面是一個女孩從小到大的樣子。
小時候粉嘟嘟的,驕傲得像個小公主。
後來上了小學,總是被作業難哭,眼淚鼻涕亂做一團。
上高中後又開始愛生氣,每回惹到她就掐著腰撅著嘴,眼眶紅紅的樣子又可憐又可愛。
最後幾張,是她乖巧地睡著的樣子。長發溫順地散落,有時遮住了精緻的小臉,睫毛長長的翹翹的,歡愛過後眼角還掛著淚痕,整個人粉粉的純純的。
他愛極了,所以拍了下來。
卻沒想到……或許以後都只能靠這幾張照片過活了。
一滴眼淚從男人好看的臉上滑落,滴在了房間乾淨的地板上。
「嘀嘀——」手機沒了電,自動關機。
螢幕上的人兒一下子消失。
他晃了晃神,甚至再次去划動那張黑屏。
可螢幕上,始終沒再出現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蛋。
男人的手放了下來,背影蕭條落寞。
「哥。」
安靜到極致的房間裡,忽然響起的柔柔聲音,像夢境般漾滿整個房間。
男人後脊一僵,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,分不清是幻聽還是現實。
可緊接著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。
他側過頭來,看見了一雙勻稱纖細的腿。
一隻白皙的手拿走了他身邊的酒瓶。
香氣靠近,她坐了下來。
肖涵想到了他會喝得昏天黑地,甚至想到了他會把家裡砸得粉碎。
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安靜,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她的房間裡。
她輕輕撫上他的臉,「哥,我回來了。」
忽然腰上一緊,她被擁入一個堅硬炙熱的懷抱,他的頭就埋在她頸間。
往後的好久好久,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。
直到肖涵左肩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。
「怎麼回來了?」抱著她沉默了好久,他終於開口說話。
聲音啞得十分難聽。
肖涵從他的懷抱離開,轉身從包里拿出了幾張紙。
她遞到男人面前,他卻再次沉默。
「去美國照顧池野之前,我給你發了一條信息,可等了這麼久你都不回復。」肖涵看著他,「我想知道,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你糾結這麼久。」
說到這裡,她的聲音有些哽咽,「糾結到,你寧可放手讓我去美國,都不願透露半個字。」
「涵涵……」他握住肖涵的手。
「哥,那也是我的媽媽,她的一切我都有權知道不是嗎?」
肖磊沉默著。
緊接著一滴熱熱的眼淚滴到了他的手背上。
看著她紅著眼眶流著淚的樣子,肖磊心疼,卻依舊沒有開口。
「我以為,」肖涵擦了眼淚,「媽媽生我們兩個,是讓我們相互扶持相互依靠,而不是一人扛下所有,另一人卻茫然無知。」
她想將手從他掌心抽出來,他卻下意識握緊。
一瞬間相視。
肖磊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決絕,似乎不說,她就要永遠消失在他的世界。
「涵涵,」他不願放開她的手,「媽這一生,都是悲劇。」
「……什麼?」
「你還記得你小學五年級的時候,爸和媽去了趟美國嗎?當時肖氏正式準備進入美國市場。」
肖涵點了點頭。
「但從美國回來後不久,他們就開始不停的吵架,漸漸的,爸就不怎麼回家了,而媽的精神也出了問題。」
肖涵回憶著,說:「那時候,爸爸好像是說媽媽出軌了……但我絕對不相信媽媽會做這樣的事。」
「是啊,我也不相信,但當時媽的精神問題已經很嚴重了,已經沒辦法跟人正常交談,所以我選擇出國留學,就是為了帶媽去美國找最好的心理醫生。」
「整整三年,我一邊上學,一邊陪媽治病,還要處理肖氏在美國的那些事。而爸,從頭到尾沒問過媽的情況,一句都沒有。但當時我沒怪過他,作為他那樣的男人,不可能忍得了出軌這件事。」
「直到我在一次商業酒會上,遇到了阿爾•史密斯,他當時是紐約州政府的一位高官。我代表肖氏,去了他的休息室談商政合作的項目。而他抽著雪茄,開著玩笑說出了那件讓我們家四分五裂的事情。」
他的表情隱忍,卻忍不住手上的青筋暴起。
「他問我,這次談合作為什麼沒有帶那位漂亮的女士。」
肖涵眼睛倏地睜大,眸中滿是不可置信。
那樣一雙單純乾淨的眼睛,如今卻這樣望著他……這是他最不願看到的。
「當初肖氏進軍美國市場屢屢碰壁,砸進去的錢已經讓爸沒辦法全身而退。他帶著媽拜訪了這位高官,除了錢,對方還會提出什麼要求可想而知。」
「所以,媽口口聲聲說自己喝醉了。她的確是喝醉了,準確的說,是被灌醉的。而醉酒後,爸離開了那個房間。」
肖涵渾身顫抖著,紅著眼卻說不出一句話。
「媽到死,都以為是自己犯了錯,以為自己對不起爸,對不起我們。她折磨著自己,傷害著自己,直到精神出了問題,直到患了腦瘤。」
「而爸,始終不願意承認當年的事實,他那可笑的自尊生生把媽逼到了絕路,把我們的家撕成了碎片。」
肖涵滿臉的淚水,哭到喘不過氣。
「涵涵,媽臨終前,已經沒有頭髮了,整個人瘦骨嶙峋,臉色蒼老得……所以她不讓你來送她,她怕嚇到你。」
「最後那段日子裡,她很痛苦。你能想像到曾經那麼優雅的人,治療時蜷縮在病床上慘叫的樣子嗎?她死死地抓著我的手,說不願再拖了。這輩子欠我們兄妹的,她下輩子再還。」
「所以,我簽了放棄治療的協議書,同意了醫院大劑量地使用鎮痛劑。很快……媽就離開了。」
「她最終,是念著你的名字閉上眼的。」
肖涵捂著胸口,終於放聲大哭。
肖磊心疼地抱著她,任由她的眼淚浸在他心臟的位置。
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。
「媽的葬禮辦得匆忙,因為我一刻也等不了了。」
肖涵一怔,抽泣著抬起頭望向他,「你……」
「可是涵涵,我扳不倒他。」男人眼中滿是無奈,「在別人的地盤上,我不管做什麼,都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影響。反而是肖氏的美國分部被打壓得幾乎沒有了生存空間。」
「我只能換了路子。如果能殺了他,哪怕搭上我的命,搭上整個肖氏都在所不惜。」
「那他……」肖涵低低地問,「死了嗎?」
「死了。去華盛頓參加會議的路上,被乾淨利索地一槍斃命。但這樁命案是聯邦調查局來接管的。即便已經做了萬全的計劃,最後卻還是查到了我身上。」
「但是涵涵,」肖磊笑著說,「我不後悔。哪怕被人弄死在監獄裡,我也不後悔。」
肖涵怎麼也想不到,當初他坐牢的緣起竟是這樣。
「那你又是怎麼出來的?池野說,你是無罪釋放?」肖涵想了想,「是爸他——」
肖磊冷笑一聲:「他那時候有了新兒子,連公司都不去,又怎麼會知道我在美國發生了什麼。」
「或許,是媽在冥冥之中保佑著我吧。這個阿爾•史密斯一死,就涉及到了他財產的分割繼承。而這一查又牽扯到了美國國會的一位議員。兩人合夥虧空了州政府十億美金,這個坑不填,就會牽扯接連到更多人。那他下台後就只有死路一條,所以才去監獄找了我。」
「在他的操作下,我順利賣掉了肖氏分部。一共十二億美金,既填他的天價赤字,也買我的無罪釋放。」
「那爸他……」
「為了他新兒子的安全,爸不得不同意。涵涵,可笑嗎?在賣公司救我這件事上,他居然猶豫了。而我,要威脅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伸出援手。」
肖涵沉默地握著他的手。
「我出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儘快回國,既然知道別人的秘密,也清楚那人是不會放過我的。但……還是沒逃過,去機場的路上,被人一槍射穿了肚子。」
肖涵猛地回想起他腹部的那個疤。
在床上的時候他曾逗她,說是小時候她拿水果刀戳的,她還傻乎乎地心驚膽戰回憶了好久。
「在醫院剛醒過來,就接到了你的電話。丫頭片子還假裝自己沒哭,說什麼隨便問問我什麼時候回去。不用想也知道你是在家受了委屈。」
所以他從醫院跑了。
至此肖涵總算明白吳昊當初說的那些話——
「他回國的當天我在機場等了他好久,我記得他當時明顯身體有問題,臉色慘白。」
「一向那麼健康壯碩的人成了那樣,要麼就是生了大病,要麼就是受了重傷不是嗎?所以……我是想陪他去醫院的。」
「但他說,涵涵在家等我。」
肖涵的心倏地抽痛。
原來一切的一切,他都獨自承受過了。
男人輕嘆口氣,見她臉色不太好,生怕嚇著她,卻又不得不將心裡的話告訴她。
「你曾問我為什麼不會覺得對不起媽,你和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。而我……已經為她死過一次了。」
「涵涵,倖存下的這條命,是給你的。」
肖涵哭著,笑著。
在落寞淒涼的夜與月光中,主動吻上了男人的唇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
第53章 心疼 (微h)
再度來臨的清晨,連陽光和空氣都散發著清新。
時隔很久,肖涵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醒來。
他還沒醒。她便用纖細的手指,輕輕地描繪著他的輪廓。
真的瘦了好多。
倏地,那雙眼睛睜開,肖涵猝不及防地看進他眼中的幽深。
男人緊了緊圈在她腰上的手,盯著她說:「我昨晚被強吻了。」
肖涵嗖地一下從腳趾紅到了耳朵,直接整個人躲進了被子裡。
她不僅主動吻了他,還吻了整整兩次。
昨晚她泣不成聲地問: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?如果我真的相信了別人,真的留在了美國怎麼辦?」
他被突如其來的香吻勾了魂,一股腦地說了真話。
「我只是想你的世界乾乾淨淨,不想讓你覺得……原來我們家那麼不堪那麼骯髒。哥知道這些年你不喜歡陳嫣然,但讓她們母子進門,起碼這個家就完整了。不會再讓你放學回來一個人面對孤零零的空房子。雖然不那麼完美,但起碼算是個正常的家……」
肖涵又委屈、又有點氣呼呼地咬上他的唇:「你懂什麼!我不需要她們!我才不需要什麼完整的家!」
男人反客為主地將她壓到了身下,深情又迷亂地吻著她:「那你要什麼?涵涵,哥以為你最想要的就是家。」
「哥……」她主動圈上了他的脖子,可憐地哽咽:「我只要你,只要有你就夠了……」
回答她的,是綿長又炙熱的深吻。
這一吻無關情慾,而是舐犢情深般地溫暖和療愈。
肖磊看著被子裡鼓起的一小團就覺得好笑。
「你這是想逃避責任?親了就不管了?」他連人帶被子地一起抱住,「往嚴重了說,你這可是性騷擾。堂堂一女明星居然干出這種事兒……」
「我呸!」肖涵噌地坐起來一把掀開被子,「我昨晚就該把你哭成流浪狗的樣子給拍下來!給你那群好兄弟、什麼許驍哥江展哥都看一看!讓他們笑你八百年!」
肖大少面不改色:「我那是酒灑臉上了。」
「切,」肖涵翻了個天大的白眼,「我估計我那外套都能擰出兩斤鹽來!還酒灑臉上了,要不要臉。」
肖磊沒臉沒皮地湊上去:「咱先說說負責這事兒。」
「負什麼責?!」肖涵一邊說著一邊下床,「我不記得了!你自己跑到我房間來的我負什麼責?」
說到這兒她美眸一瞪:「你再敢把我房間搞得全是酒味,我就把你那些破車泡酒里泡成一堆破銅爛鐵!」
肖涵肚子餓得不行,洗漱完後管都沒管在床上笑得莫名其妙的男人,自顧自地下樓找東西吃。
肖大少神清氣爽地恢復成了翩翩貴公子,哼著小調下樓打算繼續糾纏小美人兒。
下樓一看,人家正在咖啡機面前通著電話。
他從後面將她圈進懷裡,兩人的身體緊緊地嵌合在一起,他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電話那頭吳昊的大嗓門。
「涵姐涵姐!你又上熱搜了!哎呀你這粉絲們可給樂壞了!」
肖涵被吼得眉頭一皺,「你小點兒聲行不行啊,耳膜都要震爛了。我看看去。」
她掛斷電話,懶得理黏在身上的某人,順手打開了旁邊的筆記本電腦。
網絡實時熱搜第一關鍵詞:肖涵分手。
她挑眉,點擊了緊接其後的一段視頻。
上面是池野穿著白色西裝,戴著耳麥,站在麥迪遜花園廣場的舞台上,手捧鑽戒在上萬粉絲面前說的一段話。
「今天的演唱會,我打算向我的她求婚。」
場下粉絲瘋了一樣的尖叫。
大螢幕上池野的臉完美到無可挑剔。
「第一次見,是那天放學後。她們班做校園值日,她偷懶坐在大樹下吃冰激凌,旁邊放著掃把。」
「那就像一幅畫一樣,我不敢靠近,卻又不捨得離開。」
「我想盡了辦法走到她眼前,讓她認識我。她比我想像的還要可愛,還要善良。那時候的我配不上她,但卻著了魔一樣地想要得到她。」
「可我不告而別,辜負了她的信任,傷了她的心。」
「五年來,我沒有哪一天不在想著她。現在的我,終於有能力有底氣地去愛她……」
「所以今天,我想要親手為她戴上戒指,實現我曾在心裡許下的諾言。」
「我想要給她最好的一切,給她最好的我。」
就在漫天氣球飛舞,絢爛燈光交相映射的時候,他拿著戒指的手緩緩垂下。
「可是……她沒有來。」
「而且永遠不會再來。」
一滴眼淚滑落,伴著那首,落寞悽美得全場動容哭泣。
肖涵嘆了口氣,合上了筆記本電腦。
這時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,「反悔了?」
肖涵轉過來,抬頭望著他:「你為什麼不問我?」
他雙手撐在了料理台上,將她圈在其中,「你想說嗎?」
她點點頭。
看肖涵還赤著腳,肖磊一把抱起她,放到了餐廳的高凳上,「說吧,我聽著。」
「在美國接到你的電話,我不是不想說,而是不能說。要是被監聽到,我所作的一切就白費了。」
「我出院的前一天,池慕凡來了。他……提了兩個條件。」
肖磊挑眉,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「他說池野因為我挨了兩顆子彈,而他醒來如果見不到我,根本就不會接受治療。如果池野有任何問題,他一定會把這兩槍還回來,而且……是奉還給你。」
「他的兩個條件,一是讓我陪著池野痊癒,二是讓池野徹底死心。」
「池野很聽話,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,所以恢復得很快,直到複診的醫生確認他身體沒問題了,我才跟他說清了一切。」
肖涵看了眼已經合上的筆記本電腦,「看樣子,他應該是死心了。」
肖大少直勾勾地盯著她:「你這是怕他賞我兩槍?在我的地盤上?」
肖涵抿了抿嘴,「那我也不能拿你的安危冒險啊!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。」
「想不到你這麼擔心我。」
肖涵實在沒想到他能把重點落在這兒。
說了也是白說,她乾脆回他:「你要是死了誰賺錢?那麼大個公司誰來管?難不成還指望我?董事會那群叔叔伯伯的我可應付不來。」
肖磊愛極了她那副嘴硬的樣子,抱著她不撒手:「合著我就這麼點兒用處?
嗯?」
她沒好氣地反駁:「不然你以為呢?我要是個男的,我就跟池慕凡合作幹掉你,我自己一個人掌管肖家!」
男人被她逗笑:「你跟這兒演宮斗戲呢?您老人家就沒想想池慕凡為什麼要來威脅你?」
肖涵一愣,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
「他池慕凡是出了名的雷厲風行,鐵血手腕。真要給池野出氣,雇兇殺人不是方便得多?弄死我之後再把你抓到美國不就得了?犯得上還大老遠的過來威脅你一趟?這兒可不是美國,他就算親自來了,在這兒也照樣什麼都幹不了。」
肖涵想了想,「好像是這麼個道理……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?」
「切,那死變態,兩年前池家內亂,池野那白眼狼差點把池慕凡給拉下馬,你以為池慕凡是怎麼收拾那堆爛攤子的?」
直覺使然,肖涵看著他:「是你?」
「除了本大少還有誰會管他那破事兒?這不是想著,只要幫他牢牢把池野抓在手裡,就不擔心那小野種蹦躂到你面前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唄。我這兒還持著他家的股呢,他敢賞我槍子兒?」
肖涵一拍大腿:「敢情他是嚇唬我的?!」
「寶貝兒你太善良太單純了。」
肖涵氣得不行,自己在美國心驚膽戰了半天,每天如履薄冰地演戲,居然是被利用了!
「好了不氣了,這事兒翻篇好了。」
肖涵看著他,「那我有件事要問你,你跟我說實話。」
「好。」
「池野中槍,到底是不是你做的?」
肖磊沒有半點猶豫:「不是。」
「真的?」
肖磊一攤手:「我要是傷了他,他再借受傷博你的同情和愧疚,你倆不就更扯不清了?我能幹這種蠢事?」
肖涵點了點頭,「那我沒猜錯。」
肖磊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:「你知道不是我?什麼時候變聰明了?」
肖涵一聽一巴掌拍開他的手:「我本來就聰明!」
「聰明還讓池慕凡騙到美國去了?」
「有完沒完有完沒完?!討厭死了!」
「好好好,」他忍不住親了親她的臉蛋,「但以後不許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的,親就更不行了!」
「我謝謝您!你能不能想想我當時的處境?我要是不順著他穩住他,萬一他把我困在美國了怎麼辦?現在的池野完全有那個能力。你又不能來美國,我還能怎麼辦?對了,你那禁止入境——」
「嗯,那人沒殺成我,就乾脆讓我永遠去不了美國。但是,」肖磊捏著她尖尖的下巴,「你怕那小野種幹什麼?就算我不能過去,這不是還有許驍那狗東西麼?」
肖涵一聽就炸毛了:「你想什麼呢?!許驍哥跟悠悠是新婚!他要是去美國趟了這趟渾水出了事,我怎麼跟悠悠交代啊?」
肖涵上下打量了他,極度嫌棄地撇嘴:「你倆到底是不是兄弟?你怎麼回回坑人都第一個挑他?」
肖磊看著她那粉嘟嘟的唇,小嘴一張一合地說著什麼,他的眼神漸漸暗了下來。
「你……你幹嘛這麼盯著我——」
剩下的話被柔情百轉的吻堵了回去。
肖涵坐在高凳上,而男人撫著她的後腦使她微微仰頭,他沒費什麼力氣地撬開貝齒,含上她的舌尖兒,肖涵身體輕顫,小臉微紅。
她圈著他的脖子,整個人軟軟地被他抱在懷裡。
唾液交纏,氣氛曖昧。
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隔著衣服在她身上遊走,撫過她的後背,摸過她的腰間。
男人的低喘暗示著他的慾望。
肖涵閉上了眼睛,睫毛輕顫。
「嘀——嘀——」烤箱的提示音打破了曖昧的氣氛。
兩人皆是一怔,雙唇分離,勾著色情的銀絲。
肖涵趕緊扯了張紙巾。
「忘了你還沒吃東西呢。等著,本大少親自給你做。」
「什麼親自做,就是拿出來放盤子裡而已。裝什麼大廚。」肖涵從高凳上下來,想去倒咖啡,結果就看見了某人高高聳起的某處。
偏偏是穿著寬鬆的休閒褲,簡直明顯地讓人害怕。
肖涵看了看他雲淡風輕的臉,下意識就問:「你……你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啊。」
莫不是神經感知出了問題,下面硬了但是腦子不知道?
以前性致上來了都是不管不顧的,熟睡的時候也被他吵醒過。
現在……硬成這樣居然去給她端早餐?
肖大少聽到這話手上一頓,「你在挑釁我你知不知道?」
「那你為什麼——」
甚至,她都默許了呢。
早餐放到了她面前,連同餐具一齊遞到了她手上。
見她這麼問,他臉上的笑容斂了些。
「我怕你疼。」
肖涵拿著叉子的手一頓,想到了那件事,這才明白他的意思。
「已經過去很久了,不疼了。」
但他沉默了。
沒有像以前那樣嘻嘻哈哈、沒皮沒臉地說「我的錯我的錯」
從肖磊不去醫院看她,肖涵就知道他是原諒不了自己。
她放下叉子,握住了他的手:「哥,我不疼了。再說……你又不是故意的。」
難得他沒有嬉皮笑臉,反而是這樣滿眼心疼和愧疚地看著她。
肖涵一笑,歪著頭哄他:「不過,你發脾氣的時候真的特別嚇人。嗯……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,那就把咱家所有財產都給我唄,而且以後家裡都我說了算?」
「好。」
***********************
第54章 決絕
美國,紐約。
頂層酒店房間的巨大落地窗上,映著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的身影,還有昂貴地板上那些數不清的煙頭。
從那晚演唱會結束回來後,池野就一直這麼坐著。
坐了一天一夜,甚至已經長出些許鬍渣,卻仍舊折損不了半分帥氣。
指尖的煙頭已經快要燃到手指。
他一遍遍地回憶著。
回憶著演唱會開始前他萬般興奮地給她打電話,聽見的卻是她從未有過的冷漠聲音。
「抱歉,池野,我已經在飛機上了,還有15分鐘起飛。」
「什……什麼?」
「複診的醫生說你恢復的很好,我跟你哥的約定也已經達成了。所以抱歉,我不會去看你的演唱會。我要回家了。」
「姐姐……你……我、我要是不給你打電話,你是要不辭而別嗎……」
「你當初,不也是這麼對我的嗎?」
「可是姐姐,我是迫不得已……你也說過你原諒我了。」
她的聲音很溫柔卻又淡漠,字字句句像刀子一樣毫不留情地扎在他的心上。
「是啊池野,我原諒你了,因為我能理解你。現在我也做了跟你當初一樣的選擇,就更能明白了。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,我們都只是選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而已。你選擇了你媽媽,而我選擇了我哥。」
「所以即便他親手結束了阿姨的生命,即便他犯法犯罪干盡了髒事,你也要選擇他?」
那邊輕笑了一聲。
「髒事?池野,你沒有做過髒事嗎?」
「姐姐……」
「池野,我本來是想試著相信你的。你說你費盡了心思幫我查我媽的事,看著你拿出的那些證據,雖然難以接受,但我心裡是感激你的。」
「可是池野,你信過我嗎?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,但你真的信過我嗎?從我們去小鎮開始,身邊就有一群人跟著,美其名曰是保護你,可他們的眼睛是盯在誰身上的?如果我表現出一點點的不喜歡你抗拒你,你會讓我順利離開嗎?」
「……姐姐,我只是……想你留在我身邊……我,我不想再失去你……」
「池野,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?我最討厭欺騙和拋棄。我曾對你動過心,把你當成我的初戀,可你騙了我,你不告而別了。所以池野,我雖然理解你原諒你,但我不信你了。」
「對不起,姐姐……當初我真的是為了救媽媽……」
「是啊,你是為了救你媽媽。所以我原諒你了,因為我知道媽媽對一個孩子來說有多重要。我沒有媽媽,但我無比渴望媽媽。可是池野,你為什麼要拿這件事來騙我?」
「姐姐我沒有,我發誓我給你的證據都是真的!」
「證據是真的,那墓是真的嗎?」
「你……你說什麼……」
「我媽實際的出生年月要比對外公布的年月小一年。這一點外人不知道,但我哥絕對不可能弄錯。」
「對不起姐姐,對不起,我真的找了很久很久,可我真的沒有找到,但我知道你有多想見阿姨,想跟她說說話……對不起。」
「那我問你,你還有什麼騙我了嗎?」
「沒有了,真的沒有了!」
那邊沉默了,最後輕輕嘆了口氣。
「池野,你變得……我真的覺得曾經我們的相識就像一場夢。我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,當初在醫院,你是真昏迷嗎?」
他不敢回答。
「我也演過病人,我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。陪你恢復的這段時間,你絕口不提中槍的事情,也是想引導著我相信,這件事情是我哥乾的對吧。」
飛機艙內,響起了飛機即將起飛,請各位乘客關閉手機的提示音。
「陪著你恢復的這段時間,能拍的照片都已經被媒體曝光了。這一次,你不用在我起飛後發我們的照片了。再見了,池野。」
「不!不!姐姐!對不起!對不起我知道錯了!我不該撒謊不該騙你!對不起我太怕再次失去你了!我保證再也不會騙你,你別走好不好,求你別走……我、我以後都聽你的,什麼都聽你的!」
「池野,好好照顧自己。」
「姐姐……可阿姨去世這件事情,我真的沒有騙你。即便、即便知道真相,你還是要回去找他?」
「真相到底如何,我要聽他親口說。」
她未曾露出任何端倪,沒有跟任何人打過招呼,甚至沒有給他半分挽留的機會。
就那樣毫不猶豫毫不留情地走了。
房間裡排煙系統的聲音,在靜謐漆黑的夜裡格外清晰。
「咔噠」一聲,房間的門被打開。
突然亮起的燈刺得眼睛難受,池野下意識抬手擋了擋。
身後腳步聲漸近,池野沒有回頭。
但眼前的落地窗上,卻映出了來者高大挺拔的身形。
池野擦了眼淚,隨手丟了還燃著的煙頭。
那煙頭還冒著火星,滾到了男人的腳邊。
「你滿意了是嗎?我費盡了心思,我以為……可以留住她。呵,其實也用不著你在中間使絆子。是我一開始,就低估了他們與生俱來的……誰也斬不斷的信任和親密。」
男人的手撫上池野的頭。
「好了小野,該回家了。」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肖大少興致勃勃地早早從公司回來,結果發現家裡沒人。
茶几上隨意地放著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:「悠悠家。」
下一秒,他就轉悠著車鑰匙出門往旁邊的別墅走。
一推門就看見驍爺正卷著袖子在做菜。
「嘖嘖嘖,你看看你這家庭地位。人家保姆還有工資呢,你再瞧瞧你。」
許驍跟沒看見他似的,連頭都沒抬:「有事說事,說完滾蛋。」
「我家寶貝兒呢?」
「樓上呢。你別上去礙事。」
多半就是在跟許悠然說女孩們的悄悄話。
肖磊挑眉,慢悠悠地晃到了許驍這邊,「今兒吃啥?哎你別放這個,我不愛吃。」
驍爺二話沒說就給放到了盤子裡,「我家寶貝兒愛吃。」
肖磊眼睛一眯:「你怎麼也回來這麼早?公司賠錢怎麼辦?可不能讓本大少投的錢打了水漂啊。」
「找打?」
「你這什麼破脾氣,可惜了許悠然那麼乖一小姑娘,嫁給你肯定沒少受氣。可惜啊可惜。」
「滾蛋。肖涵不可惜?跟你遭了多少罪。」
說到這兒肖磊落寞一笑:「行了兄弟,別戳我心窩子了。」
許驍沒繞彎,開門見山地問:「她沒跟你鬧這事兒?」
「要是鬧了就好了,我寧可她捅我兩刀出出氣。」肖磊無奈地繼續說,「你不知道,昨兒她反倒還來安慰我。這他媽愧疚得我都不敢再碰她。」
樓上房間裡,許悠然和肖涵正趴在床上聊天。
「肖涵,那你現在……是接受肖磊哥了嗎?」
肖涵拿手支著下巴,想了想說:「我本來……是真的過不了心裡這道坎,我覺得特別特別對不起媽媽,而且你也知道,我是很想有個正常的家庭的。」
許悠然點點頭。
「上次回來,我是打算先問清楚我媽的事,再跟我哥談我們兩個的事。我其實……心裡沒有喜歡的人,我雖然喜歡帥哥,但也是今天喜歡這個,明天就喜歡那個了。」
許悠然笑著又點了點頭,「這我可知道呢。」
「哎呀你別笑!不許笑不許笑。這世上誰不喜歡帥哥啊?你不喜歡嗎?」
「喜歡呀,多養眼呀。再說咱們這一行帥哥那麼多,想不看都不行。」
肖涵滿意地點頭:「這才對嘛。」
她繼續道:「我原本是想著,好好跟我哥談一次,他說過,我可以不選他,但也不能選別人。這個……我可以做到的。」
許悠然怔了怔:「那你是打算獨身一輩子?」
「嗯。悠悠,咱倆這麼多年了,你應該也發現了,我好像很難真正地喜歡上一個人……就是,那種總是會懷疑別人,只要別人騙我一次,我就再也不相信他了。否則這次我也不會把池野看得那麼清楚了。」
「嗯,我明白。因為不相信,所以看得客觀清楚。」
「所以,我哥不讓我喜歡別人,我是可以做到的。獨身一人也沒關係,但起碼我還有他這樣一個至親,還有你們這樣真心的朋友。我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,我很滿足了。」
許悠然這麼聽著,覺得心疼。
「可是這次回來,他告訴了我媽媽的事。我就在想,我愛媽媽,我怕對不起她也怕辜負她對我的期望。但是悠悠,」肖涵有些哽咽,「我媽媽已經去世了,可是我哥還活著。」
「這些年他一個人扛了所有,他甚至曾經一個人面臨監獄和死亡,他曾經……曾經活得那麼難那麼黑暗,卻半個字都不提,縱容我的胡鬧和不懂事。我忽然發現,這些年我一直都是背對著他,我從來沒有去看過他背後的懸崖和刀尖。」
「是他一直看著我,他說只想要我的世界乾乾淨淨。可是悠悠,這樣的乾淨、這樣的無憂無慮,如果是用他的傷痛甚至死亡來換,那我絕對不要。」
「他為我付出了那麼多,多到我承受不起了。而他想要的,我也實在不忍心拒絕了。所以……」
許悠然輕輕握住了她的手,「肖涵,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,我都會支持你。」
她紅著眼眶,卻也笑著摸了摸肖涵的頭髮,「不過,你自己有沒有想過,你的信任或許就等於喜歡呢?」
肖涵一怔。
「我明白親情和愛情有多難區分。肖涵,咱們只活一次,這輩子身邊至關重要的人,或許下輩子就形同陌路了。」
肖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。
【未完待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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